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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创作歌剧《白毛女》时,原本打算让戏剧尾声呈现喜儿和王大春婚后的美满日子。但是,这出戏到最后总排的时候,周扬把这个设计否定了,改成开针对黄世仁的斗争大会。
周扬讲:“恋爱是旧秧歌常见的主题,爱情差不多是其本质特征。在封建社会,爱情难以正常满足,常常会对封建秩序和道德强烈抗议与破坏……现今农村,封建根基已被打破,人民生活满是斗争内容。恋爱在生活里变得不那么重要了,新秧歌有着比恋爱重要千百倍、有意义千百倍的主题。”
周扬觉得“爱情”这一情节难以体现当下具有政治意义的主题,也无法达成预想的政治宣传效果。
歌剧《白毛女》的主题很合时宜,它在“内容与形式”上的革新正好满足了解放区文艺政策的要求,因此这出戏对构建解放区意识形态起到了重要的宣传功效。
广大老百姓可喜欢《白毛女》了,这都是因为它有特别的艺术吸引力。农民们就爱听传奇故事,《白毛女》那弯弯曲曲、特别吸引人的情节,正合他们的喜好。戏里,有个漂亮、勤快、朴实的农村姑娘,受到了说不出来的侮辱,只好跑到很难想象、很难活下去的深山雪地里,变成了破衣烂衫的“鬼”,黑头发都变白了,就像仙子里的“仙女”,把黄世仁的那些坏事儿都给抖搂出来了。
剧里的唱腔是农民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旋律,说的话也是他们一下就能明白的乡土话。“北风吹,雪花飘,雪花飘啊年就到。爹出去躲账七天整,三十晚上都没回来,大婶给了玉茭子面,我盼着我爹回家过年。”这段唱词跟白话似的特平实,音节挺匀称,节奏也很清楚,让人听了就忘不了。“大风大雪刮得猛,十家有九家灯不亮。别人过年咱也过,穷富过年不一样。东家家里有酒有肉,佃户家里没米没面。”就这简单清楚的六句话,把农村的阶级矛盾全给表现出来了。
剧里的人物形象鲜明又多样,各有各的特点。杨白劳这人勤劳、善良、纯朴还憨实,不过他可不傻。地主的剥削和压迫,让他心里种下了跟地主死磕到底的想法,他对那害人的封建制度了解得很透彻。
他满心愤恨地给后人留下话:“黄家那就是鬼地方!”“县长和财主,全是些恶狼猛兽。”可他不晓得光明在哪儿,觉得没路可走了,最后就以死来反抗。但赵大叔跟他完全不一样。赵大叔受了革命的影响,性格乐观、大方、刚强,把红军当成能改命的红灯,果断地跟大春说,过黄河,去投奔红军。
年轻的王大春跟赵大叔似的,既可爱又让人尊敬。喜儿是中国穷苦农民的一个典型。只要有压迫,就会有反抗;只要有剥削,就会有斗争。中国人民向来有反抗、斗争的好传统。喜儿小时候没了妈,和她爹互相依靠着过日子,吃尽了苦头。刚尝到爱情的甜蜜,就被坏人抓住,给逼得人不人鬼不鬼的。
可是呢,面对那残酷的阶级压迫,她心里燃起了没法压制的复仇之火:“水舀不干,火扑不灭!我不会死,我得活着,我要报仇!”最后在那让人难以忍受的人间“地狱”中盼到了“太阳升起”,从“鬼”变回了人,得到了真正的自由。
日本电影评论家石子顺回忆起 1950 年在咱中国长春的观影事儿时说:“《白毛女》那就是旧社会痛苦的一个代表。这电影虽说就是讲个故事,可那些女人受的苦都在故事里体现出来了,因而引起了大伙强烈的反应。观众好多都是头回看电影的人,剧场里人多得很。他们可不单单是为看电影来的,这是个重新认识旧社会的学习契机。”
法国小说家韦科尔评价《白毛女》:“这作品能成功,是因为形式跟内容结合得好,协调得很完美。凶狠残暴的地主把控着佃农和他们家人的生活与性命;女人就像奴隶一样干活,没什么目标和盼头;广大农民没文化,还很迷信,地主压着他们,不让他们反抗。电影《白毛女》把这些民众真实生活的情况都展现出来了,用唱腔把长久以来的痛苦表达出来,这就让民众很感动。”
著名演员陈强讲过:“事实强过争辩,你说说那八部样板戏,哪一部不是经典呢?”
上述观点着实是对电影《白毛女》在内容和形式上的全盘认可。特别是西方评论家们没带着偏见去胡乱批评作品,而是对白毛女的形象给予了很高的评价,还把她和当时老百姓的生活紧密联系起来,将其看作“旧社会痛苦的标志”。很明显,在评判艺术作品好坏时,能不能塑造出典型形象特别关键。所以,从传说到歌剧再到电影,主角白毛女形象的变化就需要我们特别留意了。
电影《白毛女》出现在新中国刚成立的时候,从延安来的“大众文艺”或者“通俗文化”运动特别需要在新中国站稳脚跟。得知道,这种通俗文化运动不是下层阶级自己搞起来的,而是上面引导推动的。
1950 年 8 月 15 号,《白毛女》外景队从长春出发,大伙一块儿把各种各样的器材全给搬上了火车。颠了四天后,8 月 19 号我们到了石家庄。这城市已经有点山区的样子了,一路上农村的房顶上,晒着好多金黄色的玉米棒,看着就是大丰收。虽说石家庄是个挺大的城市,可女学生们穿得挺朴素,跟农村妇女似的,一点儿城市样儿都没有。
瞧见理想的外景地就在跟前,全体演职人员那劲头更足了。咱赶紧从火车上把器材搬下来,像厨房使的锅碗瓢盆啥的都有,当晚又给装到五辆马拉的大车上,跟在一辆大卡车后头,热热闹闹地走在泥泞的农村土道上。20 号,咱总算到了洪子店村。这地方路上土老多了,车和马一过,那土扬得漫天都是,进了村后,大伙的耳朵鼻子差不多都让土给堵上了,连眼睫毛上也都是灰。
嘿,那露出的白牙和满是尘土的脸一比,怪滑稽的,让人忍不住想笑。不过呢,大家都没来得及洗脸歇会儿,就赶紧开了拍外景的工作动员会。我是团支部书记,我跟青年团员们说,订每人的红旗竞赛计划时,得保证不能因为自己工作上的疏忽浪费胶片。王滨导演也安排人干活儿:“我得选景、拍戏,可能忙不过来。这环境是考验也是锻炼你们。水华同志头回拍电影,是来学习的,现场工作你和王光彦得多帮着点儿他。”
当天,王滨导演领着制片主任去找村干部商量,想让他们帮忙支持电影外景拍摄。村干部和农民说,眼下是收割的时候,庄稼都熟了,要是耽误收割,或者来一场大雨把庄稼毁了,那这一年就白忙活了。王滨听了,觉得自己责任更重了。随后,他很坚决地说:“要是因为拍电影耽误了收割,有了损失,我们会赔。没啥别的想法,就是想让庄稼多留几天,等拍完电影再收……”
随后,咱们用特别快的速度,把老五叔去世、大春找到红军、大春和喜儿上山采药、穆仁智去打谷场收租这些镜头逐个拍好了。等后来看片子的时候,确实有挺重的河北味儿。咱们总算顺利完成了外景造型的活儿。这段时间虽说庄稼没倒伏、穗子没掉落,也没下大雨搞破坏,但因为拍电影,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了一些损失。咱给农民们的赔偿,他们挺满意。在9月29号回长春之前,王滨导演跟大伙讲:“这次外景的工作,你们也许没觉着咋样,对我来讲可真是过了一道坎儿。”
除了《白毛女》,那个时代的经典之作还有《红灯记》。
钢琴伴唱《红灯记》在我国钢琴艺术领域有着重要影响,是个很了不起的钢琴作品。这作品把有“键盘乐器之王”名号的西洋钢琴,跟中国民族艺术的精华——被誉为“国粹”的京剧巧妙融合,碰出了大家都喜欢的艺术佳作。它影响面大,程度深,时间久,涉及的艺术种类多(像戏剧、电影和钢琴),就算在世界艺术史上,都能算是个大创新、大变革。
钢琴伴唱《红灯记》在和声配置上,关键是以唱腔旋律为核心,钢琴要做的是凭借主调性的和声功能、多样的色彩以及灵活的节奏等,把唱腔旋律的表现力给增强、丰富起来。
在和声风格方面,这部作品挺多地参照了欧洲晚期浪漫派以及19世纪末俄罗斯民族乐派的特征,特别是在钢琴织体的使用上,显然吸收了拉赫玛尼诺夫那种旋律表情功能显著、和声浓厚、织体丰富的风格核心。
总的来讲,虽说为满足演出形式的要求,钢琴伴唱《红灯记》在前奏、间奏和尾奏等结构方面做了必须且合适的增减,可在多声配置以及钢琴织体的运用上,还是挺小心的。这缘由主要是,一来艺术形式使得钢琴只是“伴唱”,并非这种艺术形式的主要角色,二来当时“样板戏”唱段有“一个音都不能动”的严格规定,所以,跟着唱腔的钢琴艺术表现力难免就受到了一些限制。
另一方面,殷承宗是钢琴演奏家,不是作曲家,在多声配置方面,他没成熟作曲家那么多的经验和办法,只能参考自己弹过的钢琴作品里的一些手法,这样一来,他的处理就比较感性,还显得有些单调。而且,在和声使用上,他用的大多是自己比较熟悉的西洋调式和声办法。这些情况,让钢琴伴唱《红灯记》在音乐艺术方面的水平受到了一些限制。
不过呢,“十年”刚开始那阵儿钢琴伴唱《红灯记》的创作以及演出实践,不管是在当时还是往后,都有着不能小看的重要价值。
首先,在音乐价值方面,于艺术歌曲范畴里,它头一回把钢琴和京剧唱腔做了有意义的融合。其艺术实践表明,这种艺术形式虽说稍显稚嫩,可终归是行得通的,而且成果挺让人高兴。
再者,瞧瞧“十年”刚开始那会儿,中国钢琴艺术都快不行了,这时候钢琴伴唱《红灯记》就像是一次有效的试探,不但让中国钢琴艺术逃过一劫,还为之后的钢琴协奏曲《黄河》以及 70 年代初钢琴独奏曲的创作打下了牢固的舆论根基。
最后,这是一次在室内乐体裁方面相当成功的改编创作实践,在“十年”里直接启发了后续一些室内乐的改编创作。像上海的钢琴弦乐五重奏伴唱《海港》这种模仿且同样改编自“样板戏”的室内乐伴唱体裁作品,就是受其催生而出现的,同时也为 70 年代初期弦乐四重奏《白毛女》等纯器乐室内乐体裁的诞生提供了理论依据。